造诣,已经可以脱出有形的画作,直探其中的意趣,外面虽是顺着笔法一路画下,但体内真息却暗合深意,自有一番运作。
一幅画看了不过一半,体内真息已滚沸如汤,云蒸霞蔚,沿经络穿行不悖。
而到后来,真息又渐渐平缓下去,然而经过上一波的﹁蒸煮﹂,却是凝实许多,且暗合心诀,穿行间锋锐如剑,接连攻破几个关窍,在体内左冲右突,好不凌厉!
转眼间,他已将此画看到了第四遍,只觉得脑中灵光狂闪,渐渐连成一片,正如痴如狂之际,肩上忽被人一拍,脑中当即一震,灵光散落,再不得见。
只差那么一步……
李珣呆了,随后就是气冲华盖,猛地转身,想找人理论,入目的却是锺隐温润如玉的眼神。
一大盆冷水泼下,他连忙躬身,满肚子怒气剎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要再看下去了,如此究根问底,于你有害无益!﹂
看着李珣茫然的样子,锺隐微微一笑,将案上的画卷了起来,放到李珣手心。
﹁可知你修行时,最大的缺陷是什么?﹂
李珣呆呆地摇头。
﹁你对法理的探究,已是入木三分,山上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你,然而你对情势的感应,却还是幼稚得很。内外不得兼顾,不过是坐禅等死,终不得大道,换句话说,你是知道如何使剑,却不知怎样使剑。﹂
李珣听完真是懵了:﹁如何使剑、怎样使剑,难道不是同一回事吗?﹂
﹁怎会一样?便如这画,你知笔势如何轻重、浓淡,知顿挫变化,可是真让你拿起笔来,你可会画?﹂
﹁……不能!﹂
﹁修行之法,虽然稍有不同,也能够由内而外,豁然贯通,只是你对符纹法理之道理解太速,而外功修行又没什么根基,如此两下消长,差距过大,于你绝无好处,你可明白?﹂
李珣登时心悦诚服,忙躬身谢道:﹁弟子今后定将努力提升外功造诣……﹂
锺隐点了点头:﹁如此便对了!你眼光虽好,但毕竟偏于一隅,能从画上读出真息搬运之法,却看不到与之相应的肢体挪移之道。今后再看时,当细思其中与真息相合的肢体变化,内外兼修,方是正途。﹂
言罢,他又指出几个有可能犯错的疑难之处,听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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