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说,“我当时结庐隐居,说是对朝堂失了信心,才想回乡教书育人,可仔细想想,又何尝不是对这天下持着悲观态度,认为辽国南下灭魏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终究是好了起来,说明不过事在人为罢了。”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实际做起来有多难,怕是这世上没人能比你更清楚了。”
顾怀失笑道:“其实好像也没那么难...”
“不难?你当初接手北境的时候,大魏是个什么模样?两浙叛乱刚刚平定,西北边患未解,西南人心浮动,辽国国力军力天下无双,整个北境都是个烂摊子,无论是魏人还是辽人,都不觉得辽国南下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卢何说道,“你那时候若是在朝堂上说一句,三五年内大魏便可北伐,收复幽燕,所有人都只会当你失心疯罢了。”
顾怀放下茶杯,有些意外:“我怎么觉得...卢老您是在夸我?”
“我的确是在夸你,因为这条路很曲折,但你终究是走了过来,只是回头看一看,难免会让人有些想要叹息一声--因为天下人不见得会感激你。”
“什么意思?”
“或许你已经发现了,随着北境逐渐安定,魏辽国力对比彻底改变,许多人的心思都浮动了起来,”卢何说,“朝中已经有人嚷嚷着让你‘还政于朝’,更有甚者对你这几年的功绩避而不谈,只一味鼓噪你手握边军,权力太大,要削藩。”
“我当然猜到他们会这么做,这世上总有人会以最阴暗的方式去猜测别人的心思,”顾怀说道,“在他们看来,我立的功劳是一码事,但带着天子来北境,对辽开战又是另一码事,事情办好了不意味着我就是忠臣,但权柄越来越大就一定是奸臣。”
“你好像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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