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遇见这个人,或许最想做的便是与其成为知己同游天下,好好看一眼这世间的风华。
但可惜,他已经人到中年,而且大业崩逝,哪里还有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手握霸业的人成为知己的资格?
辽帝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顾怀的腰侧。
“是那把剑?”
“是。”
“以你年纪,不该配锈剑。”
“结束该结束的战争以后,杀意就该封存了,锈剑很好,有心杀人,却无力抽剑,才最适合以后的孤。”
辽帝好奇地再次扫了一眼顾怀脸庞:“这些话...你自己悟出来的?很不应该,朕在你这样年纪,只觉得胸中杀意不抒不快,恨不得血洗辽廷无数人,你才二十六七,为何会像个见惯了世事的老人?甚至心性上比朕还要清淡几分。”
“可能是因为孤比陛下你见过更多死人。”
“胡话,朕登基之后,何尝没有亲自带兵杀敌?大辽的一部分疆土,是朕当年亲手打下来的,论起看过的死人,朕也不比你少。”
“但陛下你是以皇帝的身份去看的,而孤当年却只是一个入赘的穷书生,”顾怀说,“那时候孤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卖几首诗凑够当富家翁的银子,被卷入这些战场厮杀阴谋算计以后,孤依然觉得,比起当年有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
他总结道:“所以陛下你会输,因为如果是孤,就没有那么多权衡利弊,在辽国不得不改革的时间点,孤下决定一定会比陛下你早,而且也更狠,有些事情权衡习惯了就难免会输不起,而事实证明越是输不起的人,就往往输得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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