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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大学,文学院不止教圣贤文章,更要研习律法、地理、民生;算学院以新式算学为基,推演万物之理,为工造、军械、财赋奠基;科学院更是直接对接清池工业区,那些蒸汽机雏形、新式火铳的图纸,有多少是这里的士子和工师共同琢磨出来的?还有那些负责测绘山川地势、维护军中火器的技正,负责统筹户籍、厘清田亩的基层吏员...”顾怀的声音带着一种自豪与期许,“如今据幕府统计,北境幕府的底层吏员,清池工业区的核心工师,乃至军中不可或缺的技正,已有近三成,出自大学各院!这才是未来治理这日益庞大的帝国真正需要的新血!是支撑起你梦想中那部煌煌大典编纂、乃至未来将其智慧应用于社稷民生的基石!”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识:“筛选士子,匹配新的官僚体系,这条路或许会引发乱象,会遇到守旧者的猛烈攻讦,但陈识,我宁愿要一潭活水,哪怕它激荡翻腾,也绝不要一潭死水,表面平静,内里却早已腐臭,大学,就是你实现梦想的根基之地,也是为那部大典培养真正理解者、传承者的摇篮!你身为祭酒,守好这座摇篮,引领好这股新血,比你亲自去校对一百本孤本,意义更为重大!”
陈识沉默了。他并非不通世务,只是以往选择将自己隔绝在书里,此刻顾怀将大学的意义与他的终极梦想如此紧密地捆绑在一起,清晰地摊开在他面前,让他无法回避。他低头看着案头那卷孤本,又抬头望向窗外隐约可见的、属于其他学院的屋舍轮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终,他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像妥协一样,朝着顾怀点了点头。
从这一刻起,他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成了北境大学的祭酒,日后无数士子的先生,而且也真正地接过了编纂《文渊大典》的担子,把自己的一生都捆绑在了这件事上。
只是他永远想不到的是,后世对前、后魏的读书人到底谁最有才学一向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然而对于最博学这个名头,却始终没有任何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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