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奈和一丝奇异的放松,顾怀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宣告了他此行的目的--他并非为巡视藩属、彰显天威而来,他只是来接一个人,一个对他而言,远比这盛大的迎接仪式、远比这藩属国的体面更重要的人。
“原来如此,”夏则微微颔首,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沉静,“有劳诸位一路护送车驾,既如此,请将军率部入城安歇,馆驿早已备好,殿下...想是自有安排。”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依旧茫然无措的群臣,声音清晰而平稳地传开:“靖王殿下体恤臣等迎候辛劳,已先行微服入城体察民情,礼乐可止,依制迎车驾入城安置即可。”
他挥了挥手,示意仪仗队和礼部官员按部就班。
城门外,那场精心准备的盛大迎接,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草草收场,玄色的魏字王旗、沉默如铁的精锐护卫、空荡荡的靖王车驾,缓缓驶入兴庆府高大的城门,留下城门外一地尴尬的寂静和无数道面面相觑、充满失落与不解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混杂在迎接队伍边缘、奉命前来参加仪式的魏国驻军低级军官和士卒们,他们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最终也只看到空荡的车厢,没能一睹那位覆灭辽国、如同神话般崛起的靖王风采,脸上写满了巨大的失落。
那么,顾怀到底在哪儿?
他就在城里。
没有前呼后拥的仪仗,没有象征身份的华盖,甚至没有穿那身显眼的亲王蟒袍,他就穿着一件极为洒脱的玄青道服,外面随意罩了件不起眼的披风,西北的风拂过他仍旧清秀却带着风霜痕迹的脸,乍一看,像个远游至此的游人。
他身边只跟着两个人:王五和魏老三。
他穿过这座城池的巷弄,走过曾经被他带兵踏过的长街,看到那座宫城。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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