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时,什么都变了,古典檀香的客厅消失,平地颤动塌陷化为一个深不见底,望不见尽头的天坑,天坑黑如深渊,四周全是熊熊大火,焚烧起来劈啪作响,像小孩的尖叫。
天坑里全是骨头,堆起来后成了一座山。
哗啦——
赤红的长发在月夜下如血四散,少年人身形高挑如竹,他站在由无数小孩堆成的尸骨堆上,掌心攥刀,黑衣如风,猎猎作响。
他手里提着楼遗月的头颅,还在滴血,这颗头被砍断时并不震惊,也不恐惧,俊美儒雅,合眼怜悯,眉心红印依旧如佛慈悲。
观慈音看到楼遗月这颗头时,他后退一步。
少年人发现了他。
“念念。”少年人直起身子,他的脖子被他猛地朝观慈音偏过来,红发散乱在脸上,一双鎏金眼珠在看清观慈音的脸后,由不耐变成了兴奋,眼珠阴森竖起,虹膜覆盖住少年人的天真,如野兽嗜血。
他丢掉楼遗月的头颅,长刀松手的刹那他于尸骨堆消失。
猛地出现在观慈音面前,近在咫尺步步逼近,他尚且瘦削的肩膀上已经有了肌肉,绷紧爆发的一瞬便猛地扑倒观慈音。
什么?
观慈音睁大眼,他还来不及挣脱便被这个十几岁的阎玫扣住两只手腕往上一提越过了头,直接动弹不得。
“念念。”阎玫俯下身,疯魔般扯开嘴唇,鲨鱼齿白得渗人随笑意颤动,他胸腔砰砰起伏,像紧张,像激动,毫不忍耐嗅着观慈音的脖子却一直不敢看观慈音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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