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七 父子禅

沛，内中可以暗含千言万语，但也可以有任何具体意义，严嵩叫出来之后便哭倒在地，昏厥过去，旁边太监慌忙抬他回府，高拱也不管他是真晕还是假晕，只是在旁边冷冷看着，局势发展到现在他已不怕严嵩使什么诡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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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宣罢旨意出来，却撞见了严世蕃，高拱最恨这个满肚子阴谋诡计又作恶多端的严公子，冷笑道：“我正要签押公文去找你，不想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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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让人将他拿下，严世蕃却不抗拒，只是叫道：“高肃卿！你绑了我无妨，就是现在将我就地正法我也无怨！可是家父如今缠绵病榻，有几句话要肃卿你说——还请看在一场同僚份上，请肃卿你移步说几句话，以免家父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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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高拱所展现出来的姿态，已让南京官民看得清清楚楚：北京朝廷没打算杀老皇帝，不过，作为老皇帝身边的第一号人物，严嵩却注定了是凶多吉少。这时候谁跟他沾边谁倒霉。南京的官民都如此避嫌了，何况高拱？所以他只是笑了笑：“有什么事，等到北京之后三司会审，到时候总能说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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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三司会审……”严世蕃惨然道：“家父只怕是熬不到那一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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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离高拱已经极近，就又挣扎着凑前，低声说：“肃卿，你真要做贾充吗？可惜如今不是魏晋年间了。他李哲也不是司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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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冷笑道：“不知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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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蕃又说：“家父恳请肃卿一定要去一趟！家父一生之中，唯有此事是全心全意为苍生着想，家父要和肃卿说的，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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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说完，高拱就大笑起来：“分宜全心全意为国操劳，难得，难得！”这两个难得出口时，那语气真是说不出讥讽！严世蕃却不气馁，继续道：“姓李的眼下如日中天，但肃卿真认为这样好吗？彼以窃据得天下，这天下焉能长久？天下若不长久，到头来受苦的仍然是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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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两句话里没有半分严世蕃的味道，高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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