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后,满洲入主中原。神州陆沉,中原易主,我们也都剃了发,留了辫,一个个都成了衣冠禽兽。”
金光思念故国,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清军中已是公开的秘密。尽管如此,尚可喜仍对他信任有加。
追昔抚今,尚可喜不胜感慨,叹道:“天道有轮回,我为明朝尽忠,家口三百余殉国,却被奸臣陷害,无法自容。皇太极不计前嫌,封我为智顺王。摄政王笼络备至,改封为平南王。公绚,换作是你,你怎么办?”
这种论调,金光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他冷哼一声,说道:“王爷,清廷笼络你,不过是想驱使你卖命。令堂死于满洲兵之手,令尊亦战死于辽东。你为清朝郡王,为父母仇人卖命。千秋史笔,作何公论?”
“够了!”尚可喜动怒,额头青筋暴起,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亲兵闻讯而至,一脸错愕,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出去!”尚可喜极力稳住情绪,喝令亲兵离开。
金光却慢悠悠地喝起了酒,剥出一颗荔枝品尝,意味深长地说道:“‘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今日这荔枝,不甜,不甜。”
不知什么时候,小雨已经停止,天色渐亮,似乎将要转晴。尚可喜佯作息怒,冷不丁地问道:“我听人说,你私下里放走了好几个赤匪奸细?”
金光一怔,说道:“军队苛暴,动辄以奸细之名抓捕民众。民众畏我如虎,人心不附。人心不附,则城池难守。我私放囚犯,为王爷收民心耳。”
金光同情抗清志士,平南藩军队抓到抗清志士,金光总是想方设法予以保全。尚吉喜对此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旧事重提,不过是为了敲打金光。
偏偏,金光并不怕死,对此满不在乎。他有志恢复,与尚可喜结为密友。造化弄人,尚可喜黑化成了大汉奸,屠杀了无数汉人同胞。
作为尚可喜的谋主,金光亦难辞其咎,良心不安,若能早死,说不定还能早日解脱呢。
尚可喜看着金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呢?
“王爷什么时候晤见金堡?”气氛尴尬,金光转移了话题。他已与赤军侦侯搭上了线,将来还有大用,不能轻易暴露。
赤军将要拔营西撤,临走之前,岑丹初派金堡出使清军。
尚可喜备受刺激,重新恢复了斗志,说道:“一个时辰后。”
未正时分,尚可喜抽过一袋黄烟,洗漱梳头,换上官服顶戴,顿时精神焕发。
金堡昂首进入大堂,见尚可喜端坐主位,左右坐着两列亲信,左首为耿继茂,右首为金光。他长揖不拜,说道:“大明故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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