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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从发丝间淌下,裴液在背后把掌心向上,承接着这些丝丝缕缕的精灵,这个时候,他不可能不出手的。孤身一人……或者两人,是挺熟悉的处境。
这时他转过头,仰望了身后佩剑的汉子一眼,那面色冷峻的汉子没预期到这个动作,微微一怔。
然后他看见那少女也同样转身,仰起了头。
仇落在痛苦和震撼中低下头,看着那熟悉而沉重的枪杆没入自己的腹中,血像水流一样淌向地面。
他是恐惧的,但这时反而又有一种血勇从身体深处翻涌上来,冲进头颅里,他咬牙吼道:“有本事杀了我啊!水上的好汉怕死吗?!再刺我一枪,我也是这番话!”
甲板之上雨丝安静,年轻人的吼声几乎传遍夜里,许多双目光都投向了他,但没人有什么动作。许多人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位少坞主,但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热血的、初出茅庐的、一时激愤的,后来他们都死了,帮派也消失了,像一吹而去的灰尘。但青风使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地执掌着八水。
水上的好汉们当然也是怕死的,没有人不怕死。
因为死和死也是有区别的,和兄弟们并肩拼杀,取人性命,也寄上自己性命,赌的是荣华富贵,过的是逍遥自在,若是死了,得弟兄们一捧泪,一碗酒,那死也就死了。
但面前是铜墙铁壁,自己是枚鸡蛋,没有人想撞上去;四周空气里有双无形的大手,随时能捏断自己的脖颈,没有人不恐惧。
何况许多人有了家业,手下有了队伍,谁又想轻易便死呢?
甲板上人们持枪佩刀,心思不一,但面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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