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默。
流失的气血令仇落的怒声都虚弱许多,他瘫在那里,大船下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了这一幕。
但那袭黑袍却没再看他,他没有再逼问这位少坞主的意思,一双黄瞳挪向了他后方。那确实是他们的风格,不在多余的事情上下功夫,很多时候并不在意冒犯,也不在意你是硬骨头还是软膝盖——这杆鱼枪不是为了让仇落痛的,是为了让后面的那几个人看的。
这种做派远比仇落的怒吼透出更漠然的残酷,甲板上许多人心里都反胃般微抽,那正是令他们恐惧的气质。
“那么换一个人吧,”那袭高大的黑袍像和雨夜融为一体,他垂眸道,“你呢,你今日——”
他的言语忽然被一种微妙的啸声掩了过去。
许多人第一时间无以分辨那种声音,但都下意识回头去看,然后见到,在那几个瘫坐的渔人之间,一个背缚双手的年轻人不太稳地站了起来。
细绳早松脱了,一蓬不长不短的黑发垂下来,几乎把他整个脸遮住,头发是湿而糙的,脸颊也是糙的,但线条很硬朗。
他穿着薄皱的短褐,粗麻的裤子,绑腿,赤脚,身上还带着鱼腥气。
下一幕有些令人脑子转不过来——他向后抬腿跨过坐倒在地的同伴,踉跄地向后一挤,撞在身后持刀的汉子刃上,把手上麻绳松脱了开来。谁也不知道那汉子为什么没避开。
然后他就任身子那样倾倒下去,顺手抽走了另一人腰间的佩剑,反握在手里。
将及地面时他轻轻一拧身,就像一只虎伏倒下去,人们第一次感受到一丝直插心间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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