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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季云深侧身坐在床边,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天色有些暗了,屋里还没开灯,他们在幽暗的环境下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没有开口。
“那是退烧贴,”季云深拦下他伸向额头的手,帮他整理好刘海,“怎么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分明是一副责备的口吻,季云深却把他的手攥在掌心,薄唇贴了贴手背。
像绅士的吻手礼,可他脑海中是暴走状态的,不顾他死活的,疯狂打桩的季云深。
“打一巴掌给颗糖”这招永不过时,好像不论做出什么事,只要事后给些“补偿”就能抹去痕迹。把他折腾成这样的始作俑者装出了关心和慌乱的样子,可笑。
他挣开季云深的手,取下退烧贴扔在床头柜上。
季云深的表情凝固一瞬,佯装脚麻站起身,抬脚往地上跺了跺,然后端来床头柜的保温杯,又蹲了下去,殷勤道:“喝点水吧?”
肖誉拿余光睨了一眼,季云深半蹲在床边,是他躺着刚好能平视的高度。
季云深的嘴巴弯着,眼睛在暗处很亮,像犯了错摇着尾巴期待主人原谅的大型犬,虚伪。
“不喝。”他把头转向了另一侧。
季云深大概想劝两句,这时厨房传来微波炉“叮”的一声,季云深说了句“等着”,起身走出了卧室。
身体某处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大门被强行踹开,门锁坏了再也关不上了。
可用手摸过去是完好的,他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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