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说过,他存在的意义就是取悦于人。如果玩具坏了,就能以“被抛弃”的方式离开这里,他动了动腿,脚踝处还是有拉扯感。
他走不了。
人类或多或少都恋痛,比如他就喜欢按压身体的淤青,扣刚愈合的痂,在某个梦里回忆季云深做过的伤害他的事……
只有痛觉才能让他清晰感受到还“活着”,中指用力一戳,他疼得弓起了身子,吐出一个只剩气音的脏字。
“——你在干什么!”
所有的灯顷刻亮起,肖誉眯起眼,抬起手臂遮在脸上。
季云深端着碗一个箭步走来,从被窝拎出他的另一只手。指尖沾了些白色的药膏,苦涩清凉的味道在卧室里蔓延开。
手一下被甩了出去,季云深凶他:“我刚给你上好药,你想干嘛?”
被子已经让季云深掀开了一角,他不配合,捂着被子掖进了身子下面,季云深急道:“让我看看!”
俩人一个往外拽,一个死压着不松手。若论力气,肖誉远不敌季云深,没争几下便毫无悬念地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