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疯了么!”安多米扬低吼道。诗妲库娃气喘吁吁,片刻后她才注意到那些阴影中的目光,已浮起,远去的窃窃私语,电光火石交错间呢喃她言行的失当。这‘君王殿’的主事见此景却是彻底失了理智,挥舞马鞭向各处行人道:“看什么?做你们的营生去!”安多米扬蹙眉见她狂乱神情,乖张动作,沉默不语,而至于那离开的人群私下道看来风调雨顺的伪装彻底作结,山雨欲来,暗流涌动,因这荣华富贵的大家也已不堪灰暗前景,一时忧心忡忡,摩拳擦掌,几人欢喜几人愁,自是后话。
“——您冷静些。”侄女知姨母一时无法恢复冷静,只摇头道:“我还有公务,先走一步了。”
诗妲库娃.美斯明身上冷热交错;她深知先前失了风度,内心厌恶,隐有怨恨,自是恼怒恍惚,只被侄女离她而去的背影拨动了那最深的愿望,虽是朦胧,仍箭射般地跟上了,道:“你去哪儿?”
她态度已软,半是胁迫,半是哀求:“你母亲不会同意的。”
安多米扬自是向前走,只是背上有些可见的僵硬。
“你是我们家的末代后裔,安多米扬。她们能去冒险,你能吗?”她喊,不管旁人的眼神:“我只有你了。我生不了孩子。那血毁了我的子宫。”
不知如何原因,这示弱的言语原先该招人嗤笑,却自最初以来,似真正深重,深刻,确切地击中了安多米扬,使她不弯不屈服的脊背俯了下去,剧烈起伏;在谁也看不见的阴影中,她五指的缝隙,她自身不知,那上头浮现种极复杂,人笔无法描绘的复杂思绪,愧疚,痛苦,愤怒,厌恶混杂一处。她闭上眼,深深呼吸。等一切平静,她放下手,方转过头,深深望着她。
“我会跟随厄文,无论你们是否同意。”她面色微暗,无波无澜:“——我们富裕舒适的岁月结束了,姨母。无论你站在哪边,无论是谁,将来都可能横死。我不是故意愿你寒心,但重要的是你灵魂的安宁,不是血脉。我希望我若发生了什么事,这点可安慰你。”她如此说,但意外在结束时感到几分虚脱,阵阵苦涩漫上心头,转头离去,道:“暂且别过。”
她便走了,在她朦胧,酸涩,痛楚的视线中,缓慢消失在这繁华大道的尽头。阳光如蜜,缓刀极刑;她感胸口疼痛,宛被剖心,眼前发昏。诗妲库娃。恍惚中,她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唤她,早已离开,低沉和缓。叔叔;她心想。她要追上安多米扬,她一定得将她从这荒唐中追回——她们逃跑,逃到天涯海角,直到一切结束。……但哪儿是天涯海角?她眨眼。她现在感挪动一步都是如此艰难。她站在一十字路口,往后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