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黑池’北岸,她家族的老宅,向来寂静;向左看,她看见歌德泼伦站在那,孤寂悲寥,朦胧望她,形单影只。她再抬头,穿过人群,无比准确地瞧见了安多米扬,她眼神一凛,策马而上,却不想踏入了一巨大轮盘中,剎那间她感周围的万物都被染红,而她无暇担忧自己唯伸出那显然无力的人臂,向安多米扬。
“——”
她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只有致命的寂静,记录她所见那猩红双翼降落在安多米扬背后的瞬间。她见她背部血肉破裂,生出骨翼,交迭成一巨大圆盘,骨刺旋转,轮回不休,在这血红中唯见惊悚恐怖。那骨翼越生越大,笼罩圆盘,洒下刀剑般的阴影,对她迎头劈下。
她被斩为两段;或者说,她的记忆确实被斩为两段。当她再度清醒,她发觉她正坐在海岸边,昏昏沉沉,手握酒瓶,周遭无人,唯有海蜥蜴大石相望。她对明媚海岸抬头,喝了口闷酒,忘了一切,只沉沦下降。“这有什么意义?”醉鬼对自己笑。她仰头喝了一口,以手掩目:“死了一个,又死一个。像场折磨。”她哆嗦,掂量那瓶酒,感最末那滴,面露痛苦;海沙似钻:“永无止境的折磨。”
“——惩罚。”她喝干了酒,敞开衣领,宝石从她衣上滚落,陷入沙中,她喃喃道:“惩罚。没有——教训——也没有长进。”她松开酒瓶,身影寂寥,走向城市:“只有痛苦。”海风吹拂,她亦孤独在广阔海滩上踟蹰,重复:只有痛苦。
大约离了喀朗闵尼斯有一月,某日在玟河一棵巨大古木下宿夜时,他对她略谈了些过去的事:他如何输了继业者之战最初几场战役,害‘迦林’女王被俘至‘君王殿’。她倚靠在他身旁听着,尤是感二人在一处时需顾及旁人目光,不在一处时不免孤独,这般月开大河,水草潺湲的静夜依偎实属难得。一对长尾鸟,一黑一白,间跳树间,偶探身向下,偏转石瞳,似奇二人手指和缓的摩挲,身与身之间沉默隽长的触碰相抵有何含义。二人牵了马,月初升时便到了这树下,见远处村落炊烟平地而起,若蓝墨下几缕水色,人马队伍自月轮照映下压近处林木,接连返城,逶迤相接,安宁笑声隐隐可闻。马饮水河边,不时便垂首浅眠,白日金缎般的河水转那深蓝若梦的月河,恍惚携人返古间。夜深后,那村落彻底暗了光,四周高草走动狐狼,不扰旅人之间,万事虽动犹静,月深愈高,直似揭开道薄纱似的帷幔,将远处平原上一座孤寂山峰显于面前。“那是葳蒽,对吗?”她感生了些朦胧睡意,夜已极深:“看来还有好远。月夜而见,确实神秘巍峨。” 她宛想拨开身上所降那层迷蒙的轻纱,再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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