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疾驰奔向建康宫。空旷的街道上,马踏水洼,车过横桥的声音夹杂着雨显得异常萧索。
下了马车一路疾走进入清居殿,雨还在继续下着。怕手里拿的经卷遭淋湿,谢令殊脱下外衫卷起抱着。谢饶给他打着伞,趁着换手的时候,把头发松了,衣带也扯乱了不少。
到达清居殿的时候在门外就听见梁帝哑着嗓子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低低哧笑了一声“虚伪”,谢令殊扣了门。
睡不着,不能睡。一闭眼就是高祖萧振赤红着双眼怒责他同室操戈,画像留下了血泪。先昭诚女君胸腹淌血,挣扎着问他为何让自己与腹中胎儿做人质?为何不救自己!一眨眼还是那张面貌,只是更加稚嫩,衣衫也是近年时兴的样子:阿叔,救救我儿!救救我儿!一卷《地藏经》越念越乱!
谢令殊!是谢令殊!怎么还没来?!正欲发怒,叩门声想起来了,清冷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陛下?”
殿门被他推开了,门口的青年怀里抱着衣衫,头发只系了发带,中衣下摆尽数润湿,鞋子也湿了。借着烛光看他,眉目疏朗,脸颊好似又消瘦苍白了些。
“阿祖?”这下他没有叫自己陛下,心里的不安落了下来。连忙放下经卷招呼他进来,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刚睡下又被叫起来了。
眼前人看他招呼自己,犹豫了一下。脱下湿漉漉的靴子,光脚走进了殿里。脚步先踏出去,留下两只湿印,刚踩下第二行,衣摆的湿痕又把它拖掉了。
他风华正茂,就算在病中也如圭如璧,如琢如磨。早几年,他们都说他像年轻时候的自己,龙章凤姿,杀伐果断。他是构不成威胁的,他姓谢,他淌着萧家鲜血的野心,只能随着他那庸碌的父亲扬汤止沸。
他也被驯服的很好,做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他的政绩考核永远名列前茅,而今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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