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盈月篇(其六)犹抱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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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托付昭国坊坊正的事有了回音,据他所查,房主叫陈半商,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多年前去了江南做生意,一直未归。房子托付给老仆管照,半年前老仆去世了,没有途径联系陈半商,自然而然也无从追查入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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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这头也不顺利,花露所给名单上的人,要么在秘书省任职,要么是集贤院、翰林院的官儿,当然不能简单粗暴地唤来县衙问话,只得带着十二分恭敬登门拜访,多数吃了闭门羹,纵有肯赏脸相见的,闻说与命案有牵扯,也三缄其口,不肯漏出只言片语,省得惹上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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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期周彦等几个年轻画师倒是见着了,他们表示那日与刘通福幽兰坊分别后再未见过,且言谈之间,刘通福透露他隔日便要离京。也即是九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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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又拿出从命案现场收集的边角给他们辨认,要他们确认是否系他们画上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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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角有数块,皆给烟熏黑了,仅能看出一些粗浅的线条,个别连线条也没有,沈周二人均辨不出系何物,说不好是不是出自自己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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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原没抱多大希望,也谈不上不失望,沈周二人离开后,她独自在茶楼上坐了一会儿,慢悠悠思索案情。谁知一道人影闪过眼前,周彦去而复返,在她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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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纤凝开口,周彦先自神秘兮兮前倾上身,“不瞒李娘子,我知道那残迹是谁画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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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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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期。”周彦警惕地看了一眼窗外,“残迹上勾勒的图案是松柏,那日的几幅画里,只有他的《春晓图》上有松柏,而且那婆娑的笔法,一看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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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好像并不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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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紧张的地方。我原以为他会承认,谁知他竟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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