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雪下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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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靠近钟笛时，钟笛没什么防备的回了头，烟雾散开在她脸侧，她熄灭，手指捻着烟蒂，仍去看被黎明时分的暗淡微光笼罩着的幽深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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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在她身侧的空位上坐下，长手一捞，取走她放在另一侧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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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一根后，又将烟盒推至她面前，“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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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取出一根，含进嘴里，凌程低头，用自己嘴里这根已经点燃的凑过去为她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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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接的这一点亮光成为静谧的灰蓝中突兀的一滴星火。很快变成两滴，他们各衔一滴，回归各自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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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随夜风漾开，岸边的水草发出唯一的声响。湖面上的薄雾越来越清晰，视线被薄雾隔绝，很难再找到具体的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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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根烟抽完，钟笛想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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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起身，凌程开口问：“最后那通电话你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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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她甚至懒得当面追溯他不听那通电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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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我没有爱过别人。”突然却并不突兀的一句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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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钟笛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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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到视线明朗，薄雾之中的灰蓝渐渐褪色，往更明亮的色调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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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对面的矮山山顶，藏匿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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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就是后悔了，想祈求你的原谅。”钟笛带着淡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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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打开的心房即将被新日照亮，那些挫骨扬灰的印迹将无处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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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处遁行，不如彻底丢掉。说好今夜要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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