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见见潇湘神灵了。”胡腾将窦辅藏进祭祀舜帝的青铜鼎,鼎内壁的云雷纹突然脱落,露出夹层中的百炼软甲。当追兵的火把照亮洞口时,整座璇玑洞突然开始旋转——这是借潇水暗流推动的“天地枢机”,每个时辰自动变换出口方位。
追兵的脚步声在洞中回荡,胡腾的剑刃已卷,却依旧紧握不放。他按下机关,洞顶垂下的钟乳石突然断裂,砸向追兵。窦辅的哭声被洞中的回声放大,仿佛千万个孩童在同时哭泣。胡腾借机抱起窦辅,跃入暗河支流,水流将他们冲向下游的出口。
潇湘归处
零陵郡界碑
建宁五年春
胡腾将最后一把艾草塞进墙缝时,船娘阿芸——他如今的妻子——正用竹篾编着斗笠。窦辅——如今唤作胡辅——蹲在溪边数着新孵的蝌蚪,五岁孩童的指尖搅碎了水中倒映的“窦”字残碑。三年前那场璇玑洞血战,让追兵认定窦氏遗孤已葬身暗河,却也断了他们与桂阳旧部的联系。
“该教他认字了。”阿芸突然开口。胡腾望向对岸九嶷山,云雾中依稀可见当年绘制星图的洞窟,终于点头。
熹平元年
潇水畔
十五岁的胡辅立在船头,手中撑篙的姿势与阿芸如出一辙。春汛卷来上游的桃花瓣,却冲不散他眉间郁色——三日前在零陵市集,他亲耳听闻曹节病逝洛阳的消息。船尾煮鱼的胡腾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晕开的黑血惊飞了觅食的白鹭。
“阿父,该用药了。”胡辅捧来药罐,却被阿芸截住。妇人掀开舱板暗格,露出半枚鎏金虎符:“是时候让他知道身世了。”胡腾望着虎符上“窦”字缺笔,想起十八年前窦武饮剑前那句“存续血脉”,终是颤着手剖开药罐夹层,取出谋诛宦竖的奏章。
中平元年
窦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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