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画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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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过那么多回，却是第一次记住女孩的脸，她要把她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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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妈妈掀帘走到外间，一面吩咐一面给冰心使眼色，冰心立时会意，掀了暖帘撒开脚飞快往南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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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正在南楼中收拾净尘师太多年攒下的来的病案，屋中除了一张大桌之外，四面全是书柜，她仔细阅看过一份，登记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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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相应的书架上的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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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些架子都会原封不动挪去太医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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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冰心直闯进来，朝华心头一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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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要笔墨。”冰心猜测道，“夫人大概是想把梦中的事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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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立时望向净尘师太，净尘师太正在案前写着医经，闻言抬头看向朝华，目光满含着宽慰：“无事的，让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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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是真，她得自己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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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取了一整套画具回去，把画具铺开，往盆里添了炭，又给茶杯添满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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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都静悄悄地退到外间去，隔帘听内室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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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就只留下真娘一人，窗外是白皑皑一片雪，几点零星红梅绽在雪间，院外廊下没有丫头嘻笑，冬日也没有鸟雀鸣叫，只能听见盆中炭火声和雪压梅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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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娘握着笔，一笔便勾出一张脸来，而后是眼睛、眉毛、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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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张脸画完，就是阿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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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娘盯着那画看了许久，总觉得这幅画空落落的，她几笔又涂抹出了床架子，又是几笔画出了落地罩，而后添上熏笼，笼上是药炉和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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