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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渊越看越气,络腮胡都抖起来:“晁氏这蠢妇人竟敢拿我侯府的钱做这些丑事!”
沈嘉岁俯身细看,鬓边玉蜻蜓触到父亲肩头。
“侯爷打算如何处置?”燕回时摩挲着腰间玉牌。冰鉴化开的水珠顺着他腕骨滑落,在青砖上晕出深色痕迹。
沈文渊挠头看向女儿:“岁岁你说?”
“请燕大人午后移步沈氏茶楼。”沈嘉岁指尖拂过戏本封皮,金粉簌簌落在燕回时袖口,“新排的好戏正缺个懂行的看客。”
燕回时望着她裙摆掠过的海棠纹,想起今晨案头那摞待批的卷宗。
曹少卿的朱笔该蘸满墨了,那些公务交给他也未尝不可。
他这般想着,于是点了点头:“好。”
日头西斜时,庆喜班全体成员正在后台描眉画鬓。
班主捧着烫金戏本的手直颤:“姑娘真要添这段?”纸页间夹着晁氏与外室的书信拓本,白纸黑字比唱词还精彩。
沈嘉岁对镜理了理珍珠璎珞:“再加场更劲爆的戏码。”铜镜映出燕回时玄色衣角,她转身时故意将胭脂盒碰落在地。
燕回时弯腰去拾,胭脂香混着少女发间茉莉味,熏得他耳尖发烫。
“大人觉得这出戏如何?”沈嘉岁将拓本塞进他掌心,指尖划过那道结痂,“总要让看客们瞧明白,薄情人的银子沾着谁的血。”
“我是外行人不懂戏,你自己拿主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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