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
*
鲈鱼、黄辣丁都怕热,夏季养殖户用药泛滥,光是抗生素,指标都能超出一大截。
是以,面馆最近收鲶鱼较多。
“都不好。不如我前天在江秋水库钓的大青梢——翘嘴不驼背,紅鳍鲌有掌宽,车必须开到白陂转两圈,逢人就摆。”
汪工混顿早午饭,手捧着碗素面,他搓两下筷子,“嘿嘿”一笑。
“潲雨天,没客人,我胡咧的——不过这猫鱼,也就人工养殖、定期翻缸的不脏,哪有野钓甩来的美?”
尾音刚落,季庭柯在身后,不轻不重地捏了把这年轻人的颈子。
他斥他:“话多。”
交谈声戛然。
玻璃移门被人从外推开,“吱呀”一下动静,隔绝在外的雨声更近。
门槛处,多了道纤细、漠然的影子。
背着半人高的包,女客顶着那张被雨水浸湿的脸、轮廓都漉漉地融化,从小腿骨处往上爬,白得像鬼、寡淡得又像碗里的汤面,眼角细长,面无表情地盯着季庭柯。
季庭柯捏了张纸、在手心揉成了团。他问:
“吃面吗?”
女客抹眉骨处的雨,声音里都透着水汽:
“吃面。”
似乎是外地人,没有口音。
季庭柯抬了抬下巴,示意:“菜单在墙上。”
一人份
12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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