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躁。
“贤弟来的正好,”怀王苦笑一声,“昭睢来报,张仪脚伤仍旧未好,一直在终南山里养病。昭睢求见秦王,秦王不见,传话说,这事儿是张仪办的,须等张仪回来。你说这……唉!”
“王兄,”王叔拱手,“这事儿不重要了。”
“哦?”
“臣观天象,有孛星现于晨昏。孛星出,必有灾殃。臣问过庙尹并大巫,说是灾殃当应于洪水。近日天气烦闷,想必是预兆了。臣请我王诏告臣民,举国备灾。低洼之民,尽皆迁移至高处。”王叔奏道。
“洪灾?”怀王看向靳尚,“这不可能吧?这些日来宫中树叶都有些卷了,寡人还想着如何祈雨呢。”猛地想到白云,“对了,白祭司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白祭司和左徒皆在先庙,说是谨遵大王谕旨,守庙九十九日。”靳尚应道。
“寡人下过这谕旨吗?”怀王怔了。
“是大王亲口颁旨给护送军尉,臣也在侧。”靳尚坐实。
“改旨,”怀王略一思忖,“请他们尽速回宫,尤其是祭司,无论是祈雨还是祛雨,都离不开她呢。对了,还有屈平。他怎么样?”
“臣以为不可!”靳尚急道。
“哦?”怀王看向他。
“当下急务,不是祈雨祛雨,而是六百里商於谷地。”靳尚应道,“就臣所判,张仪跌伤是假,托故不出才是真章。”
“你据何而判?”
“臣素知张仪。张仪从坡上滚下,伤势再重,也不至于说不出话。若是他执意要办这事儿,莫说是跌伤腿,纵使把腿跌断,也不会不见昭睢。他避而不见,只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经办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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