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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上皇帝的目光,只见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嗤笑道:“节目?”
“论笔杆子,朕这个当世圣人,儒学宗师,手握新闻版署,未见得声音小了半分。”
“要论铳杆子,今日大阅礼不就是为了耀武扬威,镇压不服?”
“孔家有几个营,敢称节目?”
余有丁闻言,惊愕失语。
半晌都未回过神来。
朱翊钧看了一眼余有丁,也不再说什么。
先易后难也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像兼并这种事,“易”往往不过是“难”的阴影,不给“难”修理好了,就会有无数的“易”衍生出来,怕是只能一直在“先易”上面打转,最后喊两句“水太深”草草敷衍了事。
自上而下是革故鼎新最后的机会,要是走不通,就只能等着自下而上了。
这种时候,什么宗室外戚,什么高官显贵,什么豪门大族,谁敢出头就得一路杀过去。
想到这里,朱翊钧偏头看向张宏:“火候差不多了,大伴稍后将近日的奏疏都尽数批复了。”
“代藩阻挠度田,罪魁朱俊槨论死,朱充鲲等人废为庶人。”
“潞城王朱充煜坐视群宗出城,若罔闻知;太平王朱鼐铉不行参奏;王府长史王明辅、署教授胡官,辅导失职,着法司按律重处。”
“池州知府郭四维、徽州掌印同知阎邦宁等人,抄用旧册,搪塞大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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