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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这是个陷阱,也得去。”沈砚的声音异常坚定,左手将银锁还给阿竹,“沈墨的棋不能烂在咱们手里,阿竹的身份,也该让世人知道——他不是靖王的棋子,是沈家洗清污名的关键。”
阿竹攥紧银锁,指腹抵着那行字:“我去。”少年的声音带着股豁出去的劲,“三爷爷教我染布时说,‘色要沉得住气,人也一样’,这次我沉住气,定不辱没爹和三爷爷的名声。”
沈砚看着他,忽然想起元启十四年那个染坏“双梅色”的夜晚,少年蹲在染缸边不肯走,眼里的倔强与此刻如出一辙。他伸手摸了摸阿竹的头,像当年摸沈明的头一样:“我陪你去。”
南京·靖王府地牢
靖王坐在草堆上,看着牢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他的世子靖安。少年穿着身粗布短褂,脸上沾着灰,手里捧着块“烟霞色”的碎布,布角绣着那朵扭曲的兰草。
“爹,沈墨的儿子要来了。”靖安的声音带着兴奋,“银锁上的暗号我查到了,八月十五玄武湖,兵部的人会去接头,到时候我们……”
“到时候你就该认祖归宗了。”靖王打断他,眼里的光像淬了毒的冰,“你以为沈墨为什么要把你寄养在苏州染坊?因为你娘,是他的亲妹妹!”
靖安的脸瞬间白了,碎布从手里滑落:“您说什么?我……我是沈家的人?”
“是,也不是。”靖王笑了,笑声在牢房里撞出回音,“你娘当年被我掳走,生下你后就死了,沈墨恨我入骨,却不得不护着你——因为你是沈家最后的血脉。”他从草堆里摸出块玉佩,上面刻着“安”字,“这是你娘的遗物,沈墨认得,阿竹也该认得,毕竟……他们是堂兄弟。”
靖安的手抖得厉害,玉佩在掌心硌得生疼。他想起小时候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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