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着他,随意摆了摆手,语气柔和得不见一丝严厉,“回你的文华殿去。”
在她这里无数次的无功而返,他早该习以为常了。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抱着侥幸。什么都没有做成,晏岐不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走了,往外头一瞧,好天气露出了扑朔的一角。
本来,今天该是他和徽音到霜红苑为那人祭扫的日子。
他们两个在这孤清无际的御庭里,守着同一个早该死去的秘密。
霜红苑冷清如昔,东庑廊前的梅树下摆着吊祭的瓜果,每月一换,夏日里腐烂,冬日里结霜,正如徽音日渐冷硬的心肠。
祭扫是一个不太高明的借口,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是想借哥哥的光,哪怕只在这短暂的一夜,敲开她心口那层厚厚的春冰。
“事不过三,陛下要等他来请第四次?”
她不耐烦了。
他伸手去牵她的衣带,却只碰到缎带滑走的尾端,掌中一时空落落,他的心便也沉迷不悟地缺了一块。通传声一层续着一层,愈逼近便愈森然,晏岐压不住心里隐约跳动的火气,“外臣无诏不得擅入内宫,可淮王叔不仅来了,还非要当着朕的面来。”
“他到底将天子的脸面置于何地?”
日光透进曲折的窗格,照得他面上一片惨然。
他原想让她多多地可怜他,将他当做亲生的孩子一样爱惜,不要这样冷漠。可是没有谁家的幼子会在十五岁就爬上继母的床榻,那时候距离兄长落葬还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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