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魂歸

但正因为黑暗，才显得格外地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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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花香顺着夜风拂过她清净无瑕的耳朵，她感觉到她的手里好像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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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手心看去，原来她的手里有另一个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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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林穿着学生时的衣服，纯白如梨花的长裾，牵着她的手，和她一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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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视一笑，吴玉霜望着周语林的眼睛，甚至感觉自己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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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和她一样喜欢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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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在沉默中前行，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有时飞来小鸟落在树枝上，轻微的一点声响，还有鞋子踩在石板上、叶子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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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圆形的小道，没有头也没有尾，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可以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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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花开花谢的轮回，两人行走之间，桃花和李花已经开谢了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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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头发也越来越长，有时不得不停下来挽一下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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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对视，看到彼此的时候，她们居然都梳成了盘发，成为了已婚的妇人，某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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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夫人，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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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洁的额头下，同一双惶惑而陌生的眼睛，像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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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时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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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再次伸出手，想要穿过黑暗去握周语林的手，却只握住了周语林放在她手心的一朵枯萎殆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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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家了。”周语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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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霜看见她的笑脸，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见过梳起头发的周语林露出这样舒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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