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碎片炸到了她掌心脉络,余热却洇进了她的脖颈。
“那你呢?”
伴随着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响。她注视着她的眼,很轻很轻地问,
“你当时又是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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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走了过来,将她们分别带到两辆车上,打断了这两个问题的对峙。
对童羡初而言,这个问题似乎根本没有答案,当时她为什么要推开祈随安?
她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她有把握,确信自己可以将携带武器的抢劫犯压制住,确信抢劫犯不会给她带来威胁,就像她最后真正做到的那样。
可那个时候,在抢劫犯精神失控的时候,她是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吗?没有人会有十足的把握,她足够确信这一点。
又或许,是本能。
本能?
这个词语突然不受控地出现,童羡初冷“呵”一声,她觉得不值一哂,她又什么时候有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了?
思来想去。
她有些心烦意乱,不过的确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她还暂时不想在事情结束之前,让祈随安随随便便就因为一场意外而死掉。
她需要祈随安。
那个念头再次浮了上来——陪她去澳都的那个人,非祈随安不可。
车开到了警局。
警察将她们分开做笔录,童羡初过了两三个小时才出来,警局大厅时间明晃晃地写着一点三十七,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这个点的警局还是灯火通明,熙熙攘攘,挤着一堆醉鬼,和在观音诞上被抓到的扒手。她环顾四周,在大厅一排椅子上看见了眯着眼倒在一起,在打瞌睡的黎生生和辜嘉宁。
祈随安呢?
这个念头冒出来,下一秒,她也就瞥到了祈随安的身影。
她慢慢走过去。
警局门口人来人往,女人就坐在光线晦暗的台阶上,身旁放着那两盏用来积攒福气的红莲灯,头发被风吹得糟乱,唇边烟雾缭绕,特意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又戴上,眺望着远处的那座山,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走近了些。
她才发现,对方现在看起来的确有些狼狈,领口和头发都微微被汗水洇湿,袖口处,腰腹处,还沾着一些干掉的色泽暗沉的血迹,左手手掌用纱布很简单地包了一下。
然后童羡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