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自己。
她想她也好不了多少,红裙像是从火灾中抢救过来再穿上,布料剐蹭得又脏又乱。
她走过去,坐到祈随安旁边。
台阶下面的水洼倒着两个女人的身影,她们像经历过一场触目惊心的大逃杀。
大逃杀?
算吗?
至少警察说那个抢劫犯的自制武器威力很大,打中要害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失去性命,比如说她差点就炸开的大动脉。
于是,今夜的余韵仍旧未消。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祈随安突然抬眼看向她,她这才发现,对方眉心的那一点吉祥痣还在,以至于这个女人,在深夜里望着她,自带一种摄人心魄的神性。
香烟的味道飘过来,像一片蒙在脸上的绸缎。童羡初突然有点犯瘾。
祈随安把手里的那支烟递给她,“我刚刚从现场捡起来的,被炸到只剩下这一根了。”
童羡初毫不客气地接过。
轻轻咬住烟蒂,吸了一口,有些故意地将烟吐了出来,意思很明显——你以为我不敢?
祈随安笑。
等笑完了,又用那双今夜格外柔情似水的眼,隔着乳白色的烟雾,盯着她。
却不说话。
“怎么?”她把烟还给她,“我才抽了一口。”
祈随安还是笑而不语。
背后的警局大门开开关关,冷气和热气交换。她背对着明亮大厅,望着她,没有接她的烟。
童羡初看一眼烟蒂上粘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口红印,调笑着说,“祈医生现在才来嫌弃有些晚了吧?”
她以为祈随安望着她是有什么话要说,结果祈随安忽然伸手过来,很随意地捞起她靴旁散落的鞋带,低着脸,很仔细地扯了扯,
“紧不紧?”
没得到她的反应。
“还是这样?”
又稍微松了松,然后慢条斯理地,自顾自地用被纱布包着的手掌,和另一只完好的手,开始给她打结。
轻轻的力道从鞋带上传来,像细细密密的丝线,将有些恍惚的童羡初从游离的思绪中拽出来。
她垂下眼睫,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祈随安,突然想通了什么事,轻笑一声,说,
“好吧,今天就算不可抗力。”
她觉得祈随安是因为今天没有完成约定,又想早点摆脱她,才会突然递烟给她抽,又突然献殷勤给她系鞋带。
“我不会让你明年再送一遍的,放心吧祈医生。”她强调。
风将她们的呼吸缠绕得更近,也更紧。祈随安微微低着脸,眼睫阴影盖住下眼睑,听到她的话,也笑,
“原来童小姐这么大方的吗?”
童羡初不置可否。
又吸了一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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