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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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道：“等我死了变作厉鬼就去一个个找他们报仇！我要咬断他们的手脚，放干他们的血，拿鞭子抽他们，挖掉他们的眼睛，再剥了他们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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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极为畅快过瘾，似乎已经看到仇人们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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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却大笑起来，她拍着膝盖道：“你这个蠢蛋，人死了就埋进土里烂成泥，被虫子啃得骨头都不剩，哪还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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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似是被她的话吓到了，片刻后回过神来，恼怒道：“你胡说，娘说人死了就会变成鬼，到时候就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娘还说，好人死了之后就能成神仙，在天上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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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道：“那你娘死了之后成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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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道：“自然是成了神仙，在天上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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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一笑：“保佑你？她若是真能保佑你，你怎么还会被人欺负得要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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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想不出怎么和她辩，前言不搭后语道：“那是娘她太忙了···成了神仙自然是有许多事要做的，并不能时时照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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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取笑道：“你何必骗自己，你娘没成神仙，也没成鬼，她就是死了，人死了就跟一片树叶掉下来一样，从来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什么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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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你骗人！”小孩儿又喊起来，身子乱挣，想扑过来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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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不屑道：“小破孩儿，我才懒得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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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急起来要踹他，可惜踹不到，只得又忍着泪，张大眼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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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亭又若无其事道：“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到竹林里的？你是柳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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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不说话了，打定主意再不理她，不上她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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