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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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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坐起,摸到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亮,那点暖色灯焰在屋中摇曳,他把油灯放在一边桌上,走到陆曈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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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闭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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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她脸冲着墙,此刻已翻过身来,浑身蜷缩成一体,那张总是平静的脸上神色痛苦,有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上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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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面色微变,摇了摇陆曈的肩:“陆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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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陷在梦中,并未清醒,下一刻,忽地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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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暎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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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抓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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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得很紧,死死攥着不肯放开,力气很大,仿佛落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眼紧闭,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背,裴云暎任由她攥着,低声唤她名字:“陆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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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她迷迷糊糊地呻吟,额上汗珠滚落进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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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陷在梦里难以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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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灯火摇曳,裴云暎眸色幽深,当机立断,指尖掠过她的颈间穴道,用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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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一声惊呼,榻上人猝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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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一下子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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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背后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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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曈感觉自己被拉进一个温暖怀抱,这怀抱带着熟悉的清冽香气,驱散梦中那股冷沉药香,暖意从身后慢慢蔓来,她抬眸,正对上裴云暎垂下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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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一刻,陆曈顿时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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