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 第52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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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傅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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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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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想这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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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傅脑子转了半天，不知道傅总在下哪门子的结论，斟酌着开口：“但我觉得季小姐是真心的吧，借钱之后还钱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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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了解她。”傅应呈嗓音古井无波，不掺一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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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人，只想和别人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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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傅应呈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师傅就该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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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歹打年轻起就开了二十年车，陈师傅也混成了人精，微妙地从话里嗅到了一点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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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一个人表面上在和别人争论，实际上内心却是，无比渴望被否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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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师傅说：“都夜里十一点多了，来一趟也不容易。如果不是图水果新鲜，大可以等到休息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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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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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沉甸甸的安静压得陈师傅心虚，亮着红灯的路口，陈师傅将档位推到p档，不动声色地往后视镜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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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穿着墨黑色的长款大衣，没有像平常一样在后座办公，只是侧脸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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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光影穿透深色的车窗，在男人面部折出薄冷的骨骼感，像尊寡言又矜贵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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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线也是抿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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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点，半天都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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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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