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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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见面，姜泠尚还有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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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声却没有半分拘束，大大方方地替她倒了满杯茶，而后将宣纸缓缓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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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已有些时日未用过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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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动笔时，她竟未有半分生疏，笔尖蘸了弄墨，一笔落下去，墨迹流淌，极为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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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侧的季徵微抬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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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这般盯着，她不免有些紧张，控笔的手抖了一抖，倏然滴下一颗墨豆。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一道极有耐心的：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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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温柔，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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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有些时日未用画笔，先熟悉一下控笔，找回先前用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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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捏紧了笔杆，郑重其事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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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声擅长画山水，尤其对川河水流，姜泠今日要画的，便是一张泼墨山水图。她闭上眼，感受着胸中山水的形貌，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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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绘了几笔，她忽然听见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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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可是师从宁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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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姜泠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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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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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寥寥数笔，他怎么一眼就认出自己先前师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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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满脸震愕，季扶声得意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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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恒山那老头天天跟我叫板，批驳我是旁门左道，大街上见到我都恨不得把我给撕了。不过话说回来，那老头虽然天天骂我，但画功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他上了年纪，有些东西画得太过于死板，譬如这里的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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