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看起来比任何时分都要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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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不太好，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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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端过桌上他刚挤出来的柠檬水，走向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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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很好，但也没你想得那么糟，老人家需要的睡眠只有那么一点点，我整晚都好好闭着我的眼睛。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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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睡着了，或许不是那么熟，半梦半醒。我听到了水声，不是海浪，就在楼下，睁开眼的时候我想起来，你们昨晚在水舱值夜岗，是吗？”他站在窗前看着远方，“你们在照看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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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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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人鱼。”老人抿了一口水，“我本以为你们的工作仅仅是门外看守，但我听到船员们在讨论人鱼吃什么……他们说你们需要给人鱼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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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从楼上往下看，伊登就站在外面，而我看到你进了一次水舱……你进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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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它的存活。”艾格说，“它受着伤，蛮重的伤……‘别让它死了’，那个病恹恹的商人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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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们花了半刻钟草草替它换好海水，关门上锁，靠着木门席地而坐，一整个晚上，他始终能听到门后鱼尾摆动池水的规律声响，不虚弱也不激烈，艾格猜那动物一夜都没闭上眼睛。等到他去厨舱拿了点早餐再回来，察觉门内失去了动静，舱室在甲板逐渐增多的脚步声下格外安静，便进门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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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人鱼好好呆在水里，脑袋从水面冒出来的时候，眼睛湿润平静，他也分辨不出来那道可怖伤口对它来说到底致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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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药箱，闻着里面传来的药草气味，他心不在焉地想着要不要给它水里撒几把外伤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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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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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立在窗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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