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终究是怕了,怕他这个“杀神”的名号,更怕玄舟掌中的十五万铁骑,能在旬日内踏平秦王的函谷关,也能调头直逼皇城。
幽州辕门的帅旗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陆玄舟擦着惊鸿枪的手顿了顿。亲兵递来一份师门的密信上,这是恩师的字迹混着牢狱潮气:“帝座悬剑,勿轻举。”
他抬眼望向关外连绵的营帐,甲士们操练的喊杀声震得地面发颤——这些跟着他从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弟兄,腰牌上刻的是“大乾”,却只认他陆家的将令。
指尖划过枪杆上先帝亲刻的“忠”字,他忽然把枪重重插在帅案上,枪尖入木三分,惊飞了帐顶的夜枭——女帝留着父亲的命,不就是等着他这个“战场杀神”,做那根悬在各方势力头顶的秤砣么?
午后的御书房飘着冷雨,女帝盯着舆图上三个朱砂红圈:幽州、函谷、江晋。陆承钧的罪证匣子在脚边落了层灰,最关键的那页“陆承钧有谋反之心”的密报,早被她撕成了碎片——她比谁都清楚,比起所谓“谋逆”,真正让朝堂震颤的,是陆玄舟手里的兵,是那“一成五精锐”能搅乱乾坤的分量。
忽然想起当年与陆玄舟在京城探讨谋略,教她兵法时说的话:“善战者执势,如握剑于鞘,露半分而敌胆寒”,此刻她捏着朱笔的手却在发颤——原来最可怕的“惧”,从来不是面对千军万马,是面对那个曾喊她“陛下”的少年将军,不知他握的是护驾的枪,还是刺向龙椅的刃。
暮色漫进天牢时,陆承钧望着铁窗外掠过的飞鸟。远处传来宫城敲暮鼓的声音,十八声鼓点,敲得像当年漠北战场的战鼓。他知道女帝不会杀他,就像知道玄舟不会反——但这“不会”,是因着君臣多年的情分,还是因着玄甲卫袖中藏着的、先帝亲赐的“临机专断”金牌?
牢卒又来送膳,食盒里多了块玄舟幼时最爱吃的桂花糖,糖纸边缘还带着体温——看来女儿终究是想明白了,这盘棋,从来不是审不审、杀不杀的事,是各方揣着刀,却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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