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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嬴连烧三天,总算退热,但嗓子哑得说不出话。丹砂守在病榻前,喂药喂水,洗脸梳头,无微不至。她吃过粥,困倦不已,靠在枕上睡了。他盖好被褥,来到书房。
女官劝说:“要不要暂时换个房间让小姐养病?”隔壁传来几声咳嗽。
丹砂不答,听咳嗽声接二连三,又走到卧室,看她醒了,轻轻拍着后背。朱嬴闻见浓浓药气,心里烦恶,推开他,侧身养神。他理顺凌乱的长发,看她慢慢睡去,又呆了一会儿才离去。他勉强搬到书房,一墙之隔,还是时常走动。
她略能说话,又咳嗽不止,趁他不在,和侍女低低哑哑说:“我之前住的屋子很便利,劳烦你们打扫出来罢。”
等丹砂回来,木已成舟。他很无奈,总不能搬去隔壁的侍女屋子,只能晨昏定省。
朱嬴过些日子大好了,丹砂再三催促,她推说夜里睡觉不踏实,他只好打住,嘱咐使女小心服侍。
侍女不敢不上心,唯恐她受凉,炉火烧得格外旺,朱嬴如坐蒸笼,雪天还要打扇子,扇了一阵子,仍旧微微出汗,推开窗子凉快凉快。
雪月交光,她瞥见丹砂拥裘独坐廊下,随手拣颗胡桃,拉起弹弓射屋檐的冰柱,啵地一声,砸到地上,他回神看过来。
朱嬴问:“大冷天做什么?”
他不答,走进屋子,看她坐在榻上,光穿着白绫裙子,皮袄搭在一边,手摇合欢扇,吹得两根柳条般的小辫子晃来晃去。
他对面坐下,目光溜过来问:“你的风寒好了么?”
她含含糊糊回答:“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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