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判若两人。
老赵的目光在崔钰脸上停顿了一瞬。
崔钰扯下了遮面的头巾,露出了那张同样被风沙打磨,却轮廓越发沉毅冷硬的脸。老赵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掠过一丝茫然,随即,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死水,猛地荡开了一圈微弱的涟漪。他张了张嘴,脸上的刀疤似乎都抽动了一下,最终,所有的惊愕和难以置信都化作一声带着浓浓疲惫的沙哑叹息:
“哎哟喂......真是......稀客啊!”老赵放下抹布,双手在油腻的围裙上蹭了蹭,脸上努力挤出几分属于过往,却早已变味的熟稔笑容,“快坐快坐!这鬼风沙天,能见着个故人,真是......他娘的比见着水还难!”他一边招呼着,一边从柜台后绕出来,动作带着上了年纪的迟缓,“几年了?得有......六七年了吧?快坐!”
他引着崔钰在一张相对干净些的角落桌子坐下。很快,一碗浑浊发黑,漂浮着几片粗梗老叶的茶汤被端了上来,碗沿还有一道细小的豁口。茶汤上,不可避免地沉淀着一层细微的沙尘。
“凑合喝点,这鸟地方,就这玩意儿能下肚。”老赵搓着手,在崔钰对面坐下,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崔钰,“你......你咋跑这鬼见愁的地方来了?还......还活着呢?”话问出口,似乎觉得不妥,又尴尬地咧了咧嘴,露出被劣质烟草熏得发黄的牙齿。
崔钰端起粗陶碗,吹开漂浮的茶叶梗,啜饮了一口。茶汤苦涩,带着浓重的土腥和烟熏味,滑过喉咙,却带来一丝真切的暖意。
他没有回答老赵的问题,只是放下碗,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脸上那道依旧狰狞的疤:“你倒是在这‘火穴口’扎下了。”
“扎下了?”老赵嗤笑一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环顾着这间破败昏暗、充斥着各种难闻气味的茶馆,笑容里满是苦涩和认命,“不过是在这鬼地方熬日子罢了!刀口舔血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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