攫住了他,只能将头埋得更低:“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既如此,以薛侯之学,当明君臣之义,晓邦国之礼。晋国既已称臣于梁,献表输诚,奉我大梁正朔。那么,以名义、礼节论之——”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匍匐在雪泥中愕然抬头的李嗣源,最终落回李存礼身上:“晋国之法,当遵何法?”
此言之下,李存礼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汇入雪泥。他太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也太清楚这每一个字都是对晋国和他自身尊严的彻底否定。但他更清楚,在此刻,在身后晋军已成疲军的当下,在此人面前,任何狡辩或迟疑,都是那般无力。
在萧砚那如同实质的威压和身后数千晋军将士死寂的注视下,李存礼艰难地、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答案。
“晋…晋国既奉大梁正朔…则晋国之法……当遵…殿下…之法…”
每一个字出口,都像一把钝刀在割裂李存礼的心肺。这不仅仅是承认,更是亲手将晋国所剩无几的独立法统,彻底奉送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脚下。
萧砚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不再看几乎要瘫软下去的李存礼。他略略颔首,再次扫过一旁的李嗣源。
“李存仁。”
李嗣源脸上的血色再次褪尽,复又变得惨青:“臣,存仁在。”
“薛侯此言,对否?”
李嗣源只觉得又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目光死死钉在眼前那个盛放着张文礼头颅的木盒上。那颗曾经与他暗通款曲、此刻却凝固着死亡和警示的头颅,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正穿透风雪,木然地盯着他。
他滚动着喉结,张了张嘴,竟然在半晌后,才艰难出声:“薛侯所言…句句…是实……”
萧砚不复再问,他再次扫过眼前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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