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霉味裹着黄酒的醇香,萧承钧屈指叩了叩陶瓮边缘,龙髓草在酒液里浮浮沉沉。
六名少年跪成一列,最左边那个十二岁的孩子,膝盖压着青石板缝里钻出的青苔,脊背却挺得像镇北军旗杆——他认得这孩子,上个月在西市见过,当时正蹲在肉铺外啃发硬的炊饼,袖口破了个洞,露出的手腕细得能看见骨头。
"镇北军的刀,不该锈在库房里。"萧承钧抽出腰间短刀,刀锋划过最前排少年的下颌。
少年没躲,睫毛颤了颤,眼底却烧着团火——和当年他在演武场看镇北军训练时,那些士兵眼里的光一模一样。
"你们的阿爹,当年跟着我爹守过北境三十里冰墙。"他刀尖挑起少年颈间的半块虎纹玉牌,"柳氏说他们是逃兵,可这玉牌是镇北军特制的,逃兵连尸首都带不回。"
少年突然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公子见过我阿爹?"
"见过。"萧承钧任他攥着,"三年前冬夜,他裹着染血的披风冲进王府,说蛮族斥候摸到了雁门关下。
后来......"他喉结动了动,"后来柳氏说他私通蛮族,抄了你们家。"
六双眼睛同时亮起来,最小的孩子突然哭出声,又慌忙捂住嘴。
萧承钧弯腰替他擦眼泪,指腹触到孩子脸上的冻疮:"我这里有刀,有酒,有能让柳氏的狗腿子睁不开眼的药。"他指向墙角那排木箱,"但我要的,是影子。"
"影子?"最右边的少年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影子见不得光。"
"影子能杀人于无形。"萧承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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