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廿八,辰时三刻,家宴。"
萧承钧站在地窖口,望着月亮爬上东墙。
他摸出怀里的半块虎符,那是当年母亲临死前塞给他的,刻着"镇北"二字的地方,被他磨得发亮。
"影卫,该出鞘了。"他低声说,声音被夜风吹散,却像颗种子,埋进了镇北王府的每道砖缝里。
三月二十八日,镇北王府正厅的鎏金兽首香炉飘着沉水香,檐下铜铃被春风吹得轻轻作响。
萧承钧扶着青奴的手跨过高门槛时,眼角余光扫过廊下侍立的影卫——虎子混在端茶小厮里,袖口沾着今早他亲手磨钝的透骨钉碎屑;最右边的锁匠之子缩在柱后,腰间别着半块开锁工具。
“三公子来了。”柳氏端坐在主位右侧,银红翟衣上的金线在烛火里泛着冷光,“快坐,监察使大人可等了你半日。”
监察使崔明远捻着胡须笑道:“早闻镇北王府人才济济,今日得见三公子,倒是比传闻中更清瘦了些。”他目光扫过萧承钧苍白的脸,又落在柳氏新换的翡翠护甲上——那护甲尖上还沾着今早她摔碎茶盏的釉片。
萧承钧在末席落座,指尖碰到案上温好的黄酒,酒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他垂眸掩住眼底暗芒——这与苏挽月前日在账册里查到的鹤顶红气味分毫不差。
“今日家宴,为崔大人接风。”柳氏抬手,两个丫鬟捧着酒壶上前,“我亲自斟酒,以表诚意。”
酒壶刚触到崔明远的杯沿,廊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虎子端着的茶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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