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的革命正气和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他刻意、反复地强调了“革命正气”和“群众力量”这两个词,努力将这份功劳归于“集体”,淡化苏楠那诡异精准的个人行为。仿佛功劳是块大饼,他得赶紧切开分给所有人,尤其是他自己那块最大最厚。但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再次瞟向苏楠那双正在地上无意识蹭着泥的手。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咳嗽声。“咳…嗯!”**
这咳嗽声不高,却像有魔力一般,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和赵铁柱尚未完全消散的尾音。围观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犁耙分开的潮水,齐刷刷地向两边退开,迅速让出一条通道。连打谷场边上那几只探头探脑的芦花鸡,都吓得扑棱着翅膀躲远了。
**族老七爷来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浆洗得发白、几乎看不出原本是藏青色、袖口磨得起了毛边的旧中山装,拄着那根油光水滑、据说是他爷爷传下来的枣木拐杖。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历经风霜却不肯弯腰的老松树。只是那张布满深刻皱纹、如同黄土高原沟壑纵横的脸上,此刻如同覆盖了一层深秋的寒霜,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的目光没有看急于表功的赵铁柱,也没有看那些惊惶的村民,而是像两把冰冷的锥子,死死地钉在昏迷的铁牛身上,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他魂魄里纠缠的东西。片刻后,那目光又缓缓移开,如同生了锈的指针,沉重地指向不远处那口在暮色中显得越发幽深、仿佛巨兽之口的古井。
苏楠正强忍着脑海里针扎般的剧痛(那是强行使用“通幽”窥探精神世界留下的后遗症),像有无数小人在他脑壳里敲锣打鼓。他咬紧牙关,集中起最后一丝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将意念投向七爷。他不敢深探,只敢在最表层轻轻掠过。
“…造孽啊…”极其微弱、模糊的意念碎片,如同被撕碎的纸钱,被苏楠艰难地捕捉到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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