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盯着铜镜,枯瘦的手指在案上敲出极轻的节奏,像是在念诵某种咒语。
“王斌吓疯了。”张教授的背景音里传来抽屉被拉开的闷响,“他死前在床头刻了‘镜镇冤魂’四个字,让人把铜镜沉进自家井里。可县志里说,井填了之后,每到七月半,井的位置就会渗出血水。十年前开发商挖地基时挖出这面镜......李宝,你记不记得王洁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李宝的呼吸陡然一滞。
王洁在ICU里攥着他手腕时,喉间发出的咯咯声突然在耳边炸响——那根本不是胡话,是清清楚楚的八个字:“井里的手,要抓王家的魂。”
赵婉儿突然站起来后退两步,后腰抵在禅房的雕花门框上。
她盯着铜镜里的影子,看着那个青衫女人抬起手,指尖穿过镜面对准自己眉心。
冷汗顺着她后颈滑进衣领,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往下瘫,却被门框卡得直发抖:“她......她在指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戴着牡丹耳坠。”空明禅师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像块浸了水的石头,沉甸甸砸在禅房里,“严氏墓前种着十二瓣牡丹,蕊珠生前最爱的也是这个品种。镜中亡魂认物不认人,你耳坠上的花形,和她棺前供了十年的绢花一模一样。”
李宝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看见铜镜背面的血线又往前爬了半寸,在“散”字最后一笔的末端凝成个小红点,像滴随时会坠下的血珠。
张教授的声音从手机里漏出来:“还有更邪门的——王洁出事那天,是永乐三年蕊珠的头七。六百年,刚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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