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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一声刺耳的唢呐。
声音从右方山坳里飘出来,调子不是喜丧的《百鸟朝凤》,倒像是破风箱拉出来的呜咽。
李宝浑身一震——那唢呐声里混着细碎的哭嚎,像是有人用指甲刮过玻璃。
"送葬的。"张远山的喉结动了动,"刘三才最怕红事,道馆门口栽了七棵槐树镇喜,可他自己的丧事...该是白事。"
李宝突然明白过来。
三个月前在道馆外,他见过那七棵槐树,树皮上全是刀刻的符咒,当时刘三才拍着树干笑:"活人见喜我头疼,死人哭丧我听着才舒坦。"现在这唢呐声里的哭丧调,倒真像给那老东西量身定做的。
两人踩着腐叶往山坳里走,越走雾越浓。
李宝的灯只能照见三步远,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低头一看,是截褪色的白幡,竹篾杆上还沾着暗红色的东西,凑近闻有股铁锈味。
"血。"张远山蹲下身摸了摸,"新鲜的。"
李宝的心跳开始发闷。
前面的唢呐声突然拔高,像是有人在嚎:"头七过,债来索!
阴符吞,命难活!"
道馆的木门虚掩着。
李宝推开门时,霉味混着腐肉味劈头盖脸砸过来。
正堂中央摆着口红漆棺材,棺材盖斜倚在墙边,里面堆着半腐烂的黄纸符,有些符上还沾着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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