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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西南角突然炸开爆豆般的鞭炮声。“噼啪!噼啪!“炸响的火硝味顺着江风飘来,城墙上顿时响起纷乱的脚步声。“龟儿子的共军摸进来了!“敌兵的叫骂声混着子弹上膛的金属脆响,探照灯的光柱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晃。陈云飞含住竹哨,腮帮鼓动间,尖锐的长音刺破夜空,惊得芦苇荡里的水鸟扑棱棱乱飞。
二十名敢死队员早已将浸油麻绳缠在腰间,麻绳末端的铁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噌!“随着第一枚铁钩勾住城垛,队员们像壁虎般贴紧城墙。最前头的虎子是个攀岩好手,指节抠进砖缝时带落几块碎渣,他立刻用膝盖抵住墙面,等探照灯光扫过才继续攀升。当他攀至城头,哨兵正踮脚张望西南角,脖颈后的胎毛在探照灯下根根分明。虎子的匕首划出半道银弧,刀刃贴着喉结横向一抹,温热的血溅在城砖上,竟比夜露坠落的声音还轻。
陈云飞踩着敢死队员搭起的人梯翻上城墙时,西南角的鞭炮声仍在继续。他抹了把脸上的硝烟味,望着敌营方向炸开的几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夜风卷着远处传来的叫骂声掠过耳畔,而此刻他脚下的青砖,已经沾染上敌人温热的血。
拿下古文镇后的第七日,部队踏着晨露向乐德镇进发。山道蜿蜒如褪色的灰绸,碎石子在草鞋下咯吱作响,陈云飞习惯性地走在队伍中段,目光扫过战士们疲惫却坚毅的面庞。突然,他注意到青年农民小王总是不时伸手摩挲衣兜,鼓鼓囊囊的形状在褪色军装下时隐时现。
正午时分,队伍在竹林掩映的山坳里稍作休整。陈云飞解下水壶猛灌一口,清凉的山泉水顺着喉咙淌下,驱散了几分暑气。他瞥见小王独自蜷在青石板旁,帽檐压得极低,手指正悄悄探进衣兜。“小王,歇着呐?“陈云飞在少年身边坐下,军靴碾碎几片枯黄的竹叶。
小王浑身一僵,耳尖瞬间涨得通红,慌忙将手背到身后。陈云飞瞥见他指缝间露出的泛黄纸角,故意漫不经心地掏出半块硬面饼掰成两半:“分你一口?“少年盯着面饼上细密的裂纹,喉结动了动,终于从怀里掏出那本破旧课本。牛皮纸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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