舐着泛黄纸张的瞬间,腾起的热浪映红了她决绝的侧脸。
祠堂前的招兵大旗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时,镇民们大多躲在门后窥探。那个总爱穿月白襦裙、捧着书卷的陶家小姐,此刻竟挽着利落的发髻,腰间别着双枪,嗓音比铁环还冷:“愿保家卫国者,随我来!“有好事者摇头叹息:“女娃娃能懂什么打打杀杀?“却不知当夜,陶皎月已换上夜行衣,独自摸上了鹰嘴崖。
土匪窝点的篝火在夜色中如鬼火明灭。陶皎月贴着潮湿的岩壁爬行,碎石划破掌心也浑然不觉。当她听见土匪头子醉醺醺地调笑抢来的民女,双枪已闪电般出鞘。子弹穿透门框的瞬间,她如黑色的鬼魅般冲进厅堂,枪托砸晕挡路的小喽啰,枪口抵住匪首眉心:“还记得荣县街头跪着求饶的教书先生吗?“话音未落,枪声震碎了悬在梁上的酒坛,浓烈的酒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
黎明的薄雾还未散尽,陶皎月提着滴血的首级出现在镇口。浸透鲜血的发丝黏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掩不住眼底的寒光。青石板上,暗红的血迹蜿蜒成诡异的图案,惊飞了屋檐下啄食的麻雀。人群中先是死寂般的沉默,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老者颤巍巍地说:“这哪里是弱女子,分明是菩萨座前的韦陀天!“
镇公所门前的铡刀很快派上了用场。当三个偷拿百姓粮种的兵勇被押上刑场时,陶皎月亲手握着刀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士兵:“我陶皎月的队伍,宁可饿着肚子,也不做欺民的贼!“铡刀落下的瞬间,飞溅的血珠染红了石狮子的眼睛,也让古罗民团的铁律刻进了每个人心里。自那以后,孩子们若哭闹不止,大人们便会指着祠堂方向说:“再闹,陶团长的双枪可不长眼!“
古罗镇的晨钟撞碎薄雾时,陶皎月正在祠堂擦拭龙鸣剑。剑身映出她紧锁的眉峰,二十年岁月在剑身上蚀刻的纹路,与她掌心的老茧如出一辙。新裁的红绸带着桑蚕特有的清香,她将绸缎细细缠绕剑柄,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每一圈都裹着未竟的誓言,每一道褶痕都藏着血火淬炼的信念。
当她换上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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