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的金属被攥在手中,她终于有了一点心安的感觉……也仅仅只有一点。
两人向目的地走去。在路上,梧惠依然算得上神志恍惚。有力量迈开脚步,已比一小时前好上太多。强制人在短时间内,面对失去至亲的可能重新振作,是相当残酷的。没有一蹶不振,大约是因为希望仍存。
她毫无理由地想起了莫惟明。不,并非毫无理由。他没有母亲,但在尚且年幼的时候失去了情同母亲的人。而他的父亲,也不符合生物学定义的、父亲的角色。他是如何接受这些的?又是如何平息下来,维持相对冷静的语言,来告诉自己?
她还记得那颠簸的货车上,他是如何用几乎没有情感的声线,讲述自己知晓并终于接纳的事。梧惠暗想,也许她也可以做到,只是需要时间……何况,一切仍是悬而未决。
那么莫恩呢?他又是如何接受这些事实的?还是说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接受?她多想问问。至少她没有被父亲逼着杀死自己。这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吗?这想法太过恶劣,她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厌恶,却又好像只有不断与他人类比,才能确认自己存在的合理性。
她忽然明白,自己不是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而是想要另一个与自己相仿的存在。但那个存在必须比自己更加坚强,坚强到足以对抗当下的哀痛,与潜在的悲剧所带来“更大的哀痛”。这样的存在当然是不可能凭空生成的——但她希望有。
阳光如审讯室的炙烤灯。每一缕,无时无刻不在鞭挞她的皮肤,让毛孔溢出痛苦的泪。但与之相反的是,她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寒冷。她的感官失调了,她甚至没能意识到。
“您在担心邻居吗?”
一直沉默陪同的睦月君终于开口。这句话用了一段时间才被梧惠听到;被她理解,又花了一段时间;让她输出反馈,则等待了更久。好在,睦月君并没有催促。
&nbs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