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仿佛这具身体仍在等待某个不存在的指令。几十年前的幸存者,至少能对着村口的神龛叩拜,而她连该向哪个方位呼救都不知道。胸口的琉璃仍散发着不易察觉的温度,却照不亮三步之外的灶膛。
这种深山老林是很危险的。非常危险。梧惠能活过一个白天,只是运气使然。她不太敢贸然离开,因为失去人类气息的庇佑,凶猛的肉食动物不会拿法条和她讲道理。这个村子虽然也多了很多大自然的住客,但可能多少受到一些玄学力量的庇护。这一点,也是梧惠幻想出来安慰自己的,否则她连这里都没法待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怪谁。任意一起悲剧的发生总需要找到可以归咎的角色,否则当事人就会陷入崩溃。但,她也可以不去责备任何人,因为她已经沦落到这个境地了。
怪谁呢?叶月君吗?她可刚从人类的炮火下,救了自己一命。不如去怪羿家吧,对。但她认识的人只有曜州那几个,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好鸟,却也罪不至死。至少他们在公安厅尽了与职能匹配的责任……大概。
她现在又能祈求谁来拯救呢?这一瞬间,梧惠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自厌。说到底为什么自己总是沦落到需要被拯救的地步。于是她终于找到了能够归咎的那个人——她自己。她一开始就不应该离开曜州的。可难道想要与父母联络是错吗?那她应该更早去确认这件事的。所有事在发生前都可以被定义为无关紧要,而所有疏忽在真正确认后都是罪恶滔天。
困意混着自我厌恶漫上来,比山雾更黏稠。她忽然羡慕起那些真正坦诚的人,至少他们会在绝境中号啕,会折下桃木簪子占卜生路。而自己连眼泪都流得克制。
为什么要克制?
于是她试图哭泣。
可是她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无论如何酝酿,都想不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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