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吞咽唾沫、呼吸空气的本能?不知道。
只知道那沙漏的底儿,看得清清楚楚。
绝望从来不是晴天霹雳,不是轰然倒塌的墙。
它是这间向阳病房里,那一点点变得稀薄、浑浊的空气。
你喘着气,却越来越憋闷,越来越艰难,而且你他妈还看得真真儿的,知道那氧气是怎么一点点少下去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像钝刀子割肉。
疗养院的日子,规律得让人心头发慌。
早上八点护工推着餐车叮叮当当来送饭,十点医生查房,问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下午两点可以去楼下小花园“放风”,前提是你精神头还行。
林默的精神头,像秋后的蚂蚱,一天不如一天。不是身体垮得多快,是心里那点劲儿,被那无声流逝的“沙子”一点点抽干了。
他开始长时间地盯着窗外那棵叶子快掉光的梧桐树,一看就是半天。手机懒得碰,消息懒得回,连父亲每周那两三次的探望,也渐渐成了某种形式上的负担。
他看着父亲强打精神的笑脸,听着他那些关于公司“转机”的、水分很大的“好消息”,心里头那点愧疚和无力感,像藤蔓一样疯长,缠得他透不过气。
他知道父亲在演,演给他看,也演给自己看。他也得配合着演,演出一副“我在好转”、“我很有信心”的假象。
这戏,演得双方都精疲力尽。
林振国来得确实少了。不是不想,是实在抽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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