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停 第39节

“你想说什么。”蒋勋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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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心提醒你，弟弟，与其真被当了弃子随手丢到一边，不如你早做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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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桢凑近，“趁你还有点筹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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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操心。”蒋勋装作没听出她的暗示，提步迈过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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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一家四口，各怀心事，脸上却要压下一切情绪，表现得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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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没有他们那样深厚的“表演”功底，假笑了一会，只觉得脸皮发酸，眼珠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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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内到处是人，恭维声，推杯换盏的碰撞声一次次推搡他，让他觉得自己被虚假腐蚀，肢体如同一堆破铜烂铁急剧地朝下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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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应付的场面应付完，蒋勋没吃一口菜，直接离席，沿电梯回到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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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和谁打招呼，戏台还未散，没人会在意他这个小配角的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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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把车开出来，蒋勋在坐上后座的刹那，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他觉得自己精疲力竭，像拖着残肢，在戈壁滩前行了一整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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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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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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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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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发动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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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坐了会，掏出手机。他的手机里仅有两个社交软件，但也都形同虚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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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没有要联系的人，也没有谁会想要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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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刻，车外是万家灯火，影影倬倬，摇曳在玻璃窗，让他想到了那盏橘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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