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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锁上精雕细琢的龙凤图案,在从窗户斜射进来的、尚且冰冷的晨光里,流转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毫无温度的华丽光泽。
她枯瘦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冰凉的锁面,仿佛在确认一件重要物品的归属。
“收好了,”她把金锁往自己那洗得发白的旧布兜深处用力一塞,动作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嫌弃,布兜口被拉紧的绳子勒出一道深痕,“留着,等志强媳妇给咱老许家添了正经孙子再用。”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旁边的公公许建国,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闷响,浑浊的目光扫过新生儿观察室的方向,嘴角向下撇着,沟壑纵横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哼,哭起来跟猫崽子叫春似的,细声细气,一阵风都能吹没了,能养得活才怪!白费力气!”
他粗糙的手指烦躁地敲打着长椅的木质扶手,发出笃笃的闷响。
这诛心之言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
许志远全身的血液轰然冲向头顶,一夜的疲惫、恐惧、目睹妻子被摘除器官的心碎、签下放弃胎儿协议的负罪感、以及对女儿未来的无尽忧虑,在这一刻被这赤裸裸的嫌弃彻底点燃!
他猛地按下了摄像机侧面的录制键!机器内部发出细微的机械运转声,取景框边缘那小小的红色指示灯骤然亮起,像一粒灼热的炭火,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醒目。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将镜头直接怼到了父母那张刻满失望与冷漠的老脸前!
画面因他手臂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而疯狂晃动、撕裂,父母惊愕、嫌恶、继而转为愠怒的表情在破碎的色块中扭曲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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