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一位年轻的医女走了进来。
宫中女眷虽说不能轻易与外男会面,但治病讲究望闻问切,总不能一味拘泥男女大妨,耽误了贵主的病情。
所以太医院中,还有几位医女,若需要细察贵主面色、近身为贵主换药看诊,便由她们随太医前来,入内看诊。
这些医女被尊称一声医官,却没有任何官职品级,平日里在太医院中也不受重视,处境有些尴尬。
但离奇的是,正是这为数不多,地位尴尬的医女,要承担起上至皇后,下至末等妃嫔的看诊。
医女来到屏风后。
屏风后的椅子里,坐着一个宫装华贵、作太子妃装束的女子。
隔着屏风,侍奉在殿内的宫女只能窥见屏风上闪动的人影。
医女一丝不苟跪下,替那坐在椅中的女子更换几处伤药。
奇怪的是,这女子身上没有半点伤痕,医女却似乎毫无察觉,只有条不紊地换完药,又合拢手中医箱,退了出去。
身穿华丽宫装的女子低眉敛目,无声退至帐后,不见踪影。
裴含绎走了出来。
他走出屏风,神情倦然,回到寝殿里,待宫人端上安神静心的汤药,喝了一碗,不多时便要再度安歇。
怀贞遣出殿内宫人,怀贤跟过来,替裴含绎放下床上的帐幔。
她的声音极轻,却很急促:“殿下,这样不是办法。”
隔着描金帐幔,裴含绎倚在床头,十指交叠,并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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